第29章 跟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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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洛平安扶到樓上房間休息下,段之青下了樓。在廚房倒了杯水,他慢慢的喝著。
十五分鐘後,喬滿一哼唧哼唧跑了回來，一頭的汗。
從大門口跑進來要十二分鐘,也就是說,喬滿一跟宋寶君“談人生”僅用了三分鐘？
“說什麽了？”段之青又倒了杯水,邊喝便隨口問道。
喬滿一嘿嘿一笑，道：“怎麽，這麽關心你情敵啊？你放心吧，咱們是好兄弟,怎麽可能對敵人心慈手軟呢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跟他攏共就說了五句話……”喬滿一開始說起起當時的場景了。
喬滿一拉到樹蔭底下時，說了第一句——哎，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，但聽你剛才這麽一說，我只想送你兩個字——活該！
當宋寶君一臉錯愕時，他說說了第二句——你以為我是來安慰你的麽？少年你不要太天真！
當宋寶君眼淚又流出來時，他說了第三句——不過你放心吧，小平安我家兄弟一定會照顧好的，會讓她過得比你好的。
沒等宋寶君開口，喬滿一又說了第四句——沒錯，其實你根本沒誤會，小平安確實跟我家兄弟好了，你那麽挫，她沒道理不棄暗投明啊！
最後一句——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，熱死老子了！
“……”段之青聽完，整個無語。
喬滿一見狀，睜大眼睛道：“難不成你也以為我是去安慰他？拜托，我跟他又不熟！”
“我以為你會揍他一頓。”段之青道。
“我 倒是想啊，可這天太熱，揍他一頓我不又要滿身大汗了！再說，這小子哭哭啼啼看得老子好心煩，跟個小娘們似的。”想起宋寶君涕淚交流的樣子，喬滿一又一陣犯 惡，想到什麽後，卻又眉開眼笑道，“不過還有神補刀的，哈哈，我走時，那倆小保安走了過去，說，就你那慫樣，還跟段爺搶女人，你知不知道景弘莊園都是我們 家段爺的啊！找死！哈哈哈哈。”
“……”段之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。
哪知喬滿一意猶未盡，“話說回來，我還真沒想到我家妹子這麽心硬。”當時洛平安那麽冷靜那麽清晰的說出那番話，也真是把他震住了。
段之青卻不那麽認為，回來的那段路上，洛平安抹去了幾次眼角的淚，他可是看得分明。
……
之後，宋寶君再沒在景弘莊園出現過，喬滿一心大，轉眼就將這個人忘了；段之青每次開車回來時會下意識的掃一眼路邊，不過幾次之後，也就不放在心上了；洛平安雖然說得決絕，可哪那麽容易放下，不過也不露出來，而隨著時間過去，她也一點點淡忘。
三 天很快過去，別墅裏的日子依然枯燥而漫長，好在喬滿一時不時的過來，使得整座別墅有活力許多。文龍文虎休息好了，又開始進進出出忙著各種事，對於洛平安的 存在，他們也漸漸習慣，當然遇上實在不習慣的事，他們躲回房間去就是了——比如說，看到自家段爺跟在洛老師滿客廳走什麽的……
而洛平安，依然看不見。
這天，喬滿一抱著幾個西瓜又來了，聽說洛平安上午摔了一跤腦袋都磕碰了時，對著洛平安心疼了半天後，又忍不住在她休息後對段之青道：“你打算就這麽下去了？”
彼時，兩人正在書房。
見段之青不說話，又道：“吳媽還要半個月才回來，你打算一直留在家裏照看她？外面怎麽辦？你不知道這幾天有好多事在等著你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段之青等他說完，回道。
喬滿一啃著西瓜道：“你知道就好，雖然吧，談戀愛是很重要，可也不能因為戀愛就荒廢了正事啊。你消失了這麽多天，外面都有傳言了，噗，那麽多人都等著你倒臺呢。”說完，又開始歡天喜地的啃起西瓜來。
段之青站在窗前，望著遠方的視線卻有些凝滯，半晌後他才開口道：“大喬，我準備培養幾個人出來。”
“啊？”喬滿一抹去嘴角的西瓜汁，一臉疑惑。
段之青轉過身，道：“事業越做越大，我有些力不從心，培養幾個人出來好接我身上的擔子。”
段之青二十歲成名，之後各種事體滾滾而來，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山中孤狼變成名震一方應有盡有的大佬，這一路雖然風光無限，卻也太過艱辛。而他變成今日的段之青，與其說是自願，倒不如說是被迫，承諾，責任，都讓他不能退縮。
想到以往種種，段之青的眼睛裏閃過滄桑。
喬滿一聽著，心有些沈。剛才他說那些，其實就是開玩笑，他想得很簡單，他就希望自己的兄弟能站在所有人的上面，永不被打敗！只是沒想到，段之青會這麽回答他。這些年來段之青多麽不容易，他也是看在眼裏的，只不過他沒心沒肺，回頭就忘了而已。
意識到氣氛有點壓抑讓他很不爽，喬滿一扔下西瓜罵道：“臥槽！你才三十五歲！別整的跟快死似的！什麽叫力不從心啊！什麽叫培養別人接你身上的擔子啊！要培養也該培養你自己生出來的狼崽子！培養別人，你放心麽！”
“……”段之青不語，其實這個念頭他早就有了，當然現在他不能說，而且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以後讓自己的孩子接自己的班——段之青的思想很傳統，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安穩穩太太平平的過日子，當然，如果他有孩子的話。
“擦 擦擦！老子再也不說你了行吧！你就在家做妻奴吧！最好早點整出個狼崽子出來！不對，要一窩！到時候隨便你怎麽培養！”喬滿一腦子轉得快，說起狼崽子，思維 立馬跑偏，想象著段之青家一窩崽子圍著他叫“叔叔”，他又自個兒嘿嘿嘿笑了起來，“你趕緊下手吧！我等著明年抱我大侄子！啊呀，想想就可愛啊！”
想起小娃娃軟乎乎肉嘟嘟的樣子，喬滿一興奮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段之青的思路也被成功帶偏，只是小孩子什麽的，他實在想象無能，他唯一能想象到的，就是自己小時候無依無靠的樣子。
這時，電話鈴聲響起。
段之青一看，是一個下手來電，而那個下手，正是他派著去打聽全國知名眼科醫生的那位。
電話另一頭，嘰裏呱啦說了許多，段之青聽完，默了一會，道：“那你安排在明天下午一點。”
電話那頭又說了一番，最後，段之青掛斷了電話。
“誰啊？什麽事啊？”喬滿一打了個嗝問道。
“大洪打聽到了一個大夫，也許能治好她的失明。”
“是麽！”喬滿一也很高興，“那大夫在哪？”
“陽城。”
“陽城？”喬滿一眉頭一皺，“陳文喜的地盤？”
“嗯。”
前段時間，他們剛把陳文喜小兒子陳章的手指給砍了下來。
猜出段之青有什麽顧慮，喬滿一手一擺，又道：“阿青你做事就是太謹慎了，陳文喜算個球啊！再說了，我們跑去陽城，他又怎麽可能知道！”
“我不是怕這。”陳文喜雖然厲害，但段之青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過，雖然都是一方大佬，可也有強弱之分，“只是文龍說，方四平明天要來，我走了，沒法見他了。”說著，看向喬滿一。
喬滿一眼睛一瞪，道：“你又想讓我跟那老家夥打交道！”
段之青只看著他。
“擦！”喬滿一想起來了，剛才電話裏，段之青早已讓大洪預定了明天下午一點見醫生了！所有說，這家夥早就把算盤打到自己的身上了，他剛才還擔心個毛線啊！
這小子！一如既往的蔫兒壞！
想到自己又要應付方四平那老小子，喬滿一郁卒，這家夥胡攪蠻纏的很！
……
段之青雖然不懼陳文喜，但到底是在他的地盤上，謹慎起見，他還是帶上了文龍文虎。
洛平安聽說自己有治好的可能，很是激動，再三對段之青說謝謝。
段之青自然又是淡淡的回“不用。”
洛平安感覺到了這幾日段之青似乎對自己有些冷淡，想起喬滿一說的話，不由忐忑。她真的沒有嫌他年紀大，沒文化，更沒有看不起他，相反的，她一直尊敬他，雖然喬滿一說了那麽多，可她還是尊敬他。
她想解釋，可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。而且，她也猶豫是否應該解釋，解釋了，是不是會惹人嫌疑。
沒有喬滿一在，車內四個人都不說話，於是從容城開往陽城的一整路，車子裏都是寂靜無聲。
天氣那麽熱，四周又那麽安靜，文虎開著車，都快要睡著了。
……
按照信息找到了那家診所後，文虎開路，段之青扶著洛平安，文龍殿後，一行四人進入了診所大門。
大夫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，表情很嚴肅，只是檢查起來格外認真。
段之青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他的動作，等他收手，問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洛平安也很緊張。
老大夫抿了抿薄唇，道：“問題不大，我先給你施針。”
洛平安喜色難掩。
老大夫是中醫，針灸治病是絕活，雖然年紀大了，但手很穩，只是在一排針施下來，額頭冒出了些虛汗。
待他施完洗手去後，其餘三人皆看向洛平安。然而洛平安睜開眼，依然看不見。
“大夫，怎麽她還是看不見啊？”見段之青想問又沒問，文虎體貼上司，率先問道。
老大夫白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又不是神醫。這排針最起碼要施四次才見效。一個禮拜之後再來吧。”說著，竟似逐客了。
段之青沒有多問，只是輕輕彎了下腰，很禮貌的道：“多謝。”他看出眼前這位大夫是真有本事的。
老大夫瞧了他一眼，眼神裏閃過些異色。這人非同尋常，從他進門的第一眼，他就看出來了。
段之青告辭要走。
老大夫卻喊住了他，“年輕人。”
段之青頓住轉身。
老大夫道：“贈你一句話，三十六歲是個檻，小心著過。”
段之青一震，早年前，他和喬滿一去北方替人辦事的時候，就曾遇到過一個行走江湖的，那人給他看了相摸了骨，最後道：“先苦後甜，一生遇貴人，三十六歲是死門關，度過後，百歲無憂，一世太平，是好命，是硬命。”
當時他年輕，根本不以為然，可是現在——段之青想著明年自己就三十六歲了，心中莫名一悚，可很快，他又恢覆神色，並再次鄭重道：“多謝。”
離開診所時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。
“段爺，回去麽？”文虎啟動車，問道。
“嗯。”段之青心裏記掛著自己的三十六歲大檻。
邊上的洛平安同樣緊張，她信那個老大夫的話，只是她不能說什麽，只能暗中祈禱段先生一生平安。
車開始往容城開回去，四人又開始安靜起來。
只是開著開著，文虎發現了異樣。
他發現，後面有一輛車，一直在跟著自己。故意走了幾條岔道又繞了一個圈子，發現那輛車依然緊緊貼著自己的車時，他終於確認了。
“段爺，我們被跟蹤了。”文虎的臉上，布滿煞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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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分鐘後,喬滿一哼唧哼唧跑了回來，一頭的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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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什麽了？”段之青又倒了杯水,邊喝便隨口問道。
喬滿一嘿嘿一笑，道：“怎麽，這麽關心你情敵啊？你放心吧，咱們是好兄弟,怎麽可能對敵人心慈手軟呢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跟他攏共就說了五句話……”喬滿一開始說起起當時的場景了。
喬滿一拉到樹蔭底下時，說了第一句——哎，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，但聽你剛才這麽一說，我只想送你兩個字——活該！
當宋寶君一臉錯愕時，他說說了第二句——你以為我是來安慰你的麽？少年你不要太天真！
當宋寶君眼淚又流出來時，他說了第三句——不過你放心吧，小平安我家兄弟一定會照顧好的，會讓她過得比你好的。
沒等宋寶君開口，喬滿一又說了第四句——沒錯，其實你根本沒誤會，小平安確實跟我家兄弟好了，你那麽挫，她沒道理不棄暗投明啊！
最後一句——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，熱死老子了！
“……”段之青聽完，整個無語。
喬滿一見狀，睜大眼睛道：“難不成你也以為我是去安慰他？拜托，我跟他又不熟！”
“我以為你會揍他一頓。”段之青道。
“我 倒是想啊，可這天太熱，揍他一頓我不又要滿身大汗了！再說，這小子哭哭啼啼看得老子好心煩，跟個小娘們似的。”想起宋寶君涕淚交流的樣子，喬滿一又一陣犯 惡，想到什麽後，卻又眉開眼笑道，“不過還有神補刀的，哈哈，我走時，那倆小保安走了過去，說，就你那慫樣，還跟段爺搶女人，你知不知道景弘莊園都是我們 家段爺的啊！找死！哈哈哈哈。”
“……”段之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。
哪知喬滿一意猶未盡，“話說回來，我還真沒想到我家妹子這麽心硬。”當時洛平安那麽冷靜那麽清晰的說出那番話，也真是把他震住了。
段之青卻不那麽認為，回來的那段路上，洛平安抹去了幾次眼角的淚，他可是看得分明。
……
之後，宋寶君再沒在景弘莊園出現過，喬滿一心大，轉眼就將這個人忘了；段之青每次開車回來時會下意識的掃一眼路邊，不過幾次之後，也就不放在心上了；洛平安雖然說得決絕，可哪那麽容易放下，不過也不露出來，而隨著時間過去，她也一點點淡忘。
三 天很快過去，別墅裏的日子依然枯燥而漫長，好在喬滿一時不時的過來，使得整座別墅有活力許多。文龍文虎休息好了，又開始進進出出忙著各種事，對於洛平安的 存在，他們也漸漸習慣，當然遇上實在不習慣的事，他們躲回房間去就是了——比如說，看到自家段爺跟在洛老師滿客廳走什麽的……
而洛平安，依然看不見。
這天，喬滿一抱著幾個西瓜又來了，聽說洛平安上午摔了一跤腦袋都磕碰了時，對著洛平安心疼了半天後，又忍不住在她休息後對段之青道：“你打算就這麽下去了？”
彼時，兩人正在書房。
見段之青不說話，又道：“吳媽還要半個月才回來，你打算一直留在家裏照看她？外面怎麽辦？你不知道這幾天有好多事在等著你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段之青等他說完，回道。
喬滿一啃著西瓜道：“你知道就好，雖然吧，談戀愛是很重要，可也不能因為戀愛就荒廢了正事啊。你消失了這麽多天，外面都有傳言了，噗，那麽多人都等著你倒臺呢。”說完，又開始歡天喜地的啃起西瓜來。
段之青站在窗前，望著遠方的視線卻有些凝滯，半晌後他才開口道：“大喬，我準備培養幾個人出來。”
“啊？”喬滿一抹去嘴角的西瓜汁，一臉疑惑。
段之青轉過身，道：“事業越做越大，我有些力不從心，培養幾個人出來好接我身上的擔子。”
段之青二十歲成名，之後各種事體滾滾而來，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山中孤狼變成名震一方應有盡有的大佬，這一路雖然風光無限，卻也太過艱辛。而他變成今日的段之青，與其說是自願，倒不如說是被迫，承諾，責任，都讓他不能退縮。
想到以往種種，段之青的眼睛裏閃過滄桑。
喬滿一聽著，心有些沈。剛才他說那些，其實就是開玩笑，他想得很簡單，他就希望自己的兄弟能站在所有人的上面，永不被打敗！只是沒想到，段之青會這麽回答他。這些年來段之青多麽不容易，他也是看在眼裏的，只不過他沒心沒肺，回頭就忘了而已。
意識到氣氛有點壓抑讓他很不爽，喬滿一扔下西瓜罵道：“臥槽！你才三十五歲！別整的跟快死似的！什麽叫力不從心啊！什麽叫培養別人接你身上的擔子啊！要培養也該培養你自己生出來的狼崽子！培養別人，你放心麽！”
“……”段之青不語，其實這個念頭他早就有了，當然現在他不能說，而且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以後讓自己的孩子接自己的班——段之青的思想很傳統，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安穩穩太太平平的過日子，當然，如果他有孩子的話。
“擦 擦擦！老子再也不說你了行吧！你就在家做妻奴吧！最好早點整出個狼崽子出來！不對，要一窩！到時候隨便你怎麽培養！”喬滿一腦子轉得快，說起狼崽子，思維 立馬跑偏，想象著段之青家一窩崽子圍著他叫“叔叔”，他又自個兒嘿嘿嘿笑了起來，“你趕緊下手吧！我等著明年抱我大侄子！啊呀，想想就可愛啊！”
想起小娃娃軟乎乎肉嘟嘟的樣子，喬滿一興奮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段之青的思路也被成功帶偏，只是小孩子什麽的，他實在想象無能，他唯一能想象到的，就是自己小時候無依無靠的樣子。
這時，電話鈴聲響起。
段之青一看，是一個下手來電，而那個下手，正是他派著去打聽全國知名眼科醫生的那位。
電話另一頭，嘰裏呱啦說了許多，段之青聽完，默了一會，道：“那你安排在明天下午一點。”
電話那頭又說了一番，最後，段之青掛斷了電話。
“誰啊？什麽事啊？”喬滿一打了個嗝問道。
“大洪打聽到了一個大夫，也許能治好她的失明。”
“是麽！”喬滿一也很高興，“那大夫在哪？”
“陽城。”
“陽城？”喬滿一眉頭一皺，“陳文喜的地盤？”
“嗯。”
前段時間，他們剛把陳文喜小兒子陳章的手指給砍了下來。
猜出段之青有什麽顧慮，喬滿一手一擺，又道：“阿青你做事就是太謹慎了，陳文喜算個球啊！再說了，我們跑去陽城，他又怎麽可能知道！”
“我不是怕這。”陳文喜雖然厲害，但段之青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過，雖然都是一方大佬，可也有強弱之分，“只是文龍說，方四平明天要來，我走了，沒法見他了。”說著，看向喬滿一。
喬滿一眼睛一瞪，道：“你又想讓我跟那老家夥打交道！”
段之青只看著他。
“擦！”喬滿一想起來了，剛才電話裏，段之青早已讓大洪預定了明天下午一點見醫生了！所有說，這家夥早就把算盤打到自己的身上了，他剛才還擔心個毛線啊！
這小子！一如既往的蔫兒壞！
想到自己又要應付方四平那老小子，喬滿一郁卒，這家夥胡攪蠻纏的很！
……
段之青雖然不懼陳文喜，但到底是在他的地盤上，謹慎起見，他還是帶上了文龍文虎。
洛平安聽說自己有治好的可能，很是激動，再三對段之青說謝謝。
段之青自然又是淡淡的回“不用。”
洛平安感覺到了這幾日段之青似乎對自己有些冷淡，想起喬滿一說的話，不由忐忑。她真的沒有嫌他年紀大，沒文化，更沒有看不起他，相反的，她一直尊敬他，雖然喬滿一說了那麽多，可她還是尊敬他。
她想解釋，可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。而且，她也猶豫是否應該解釋，解釋了，是不是會惹人嫌疑。
沒有喬滿一在，車內四個人都不說話，於是從容城開往陽城的一整路，車子裏都是寂靜無聲。
天氣那麽熱，四周又那麽安靜，文虎開著車，都快要睡著了。
……
按照信息找到了那家診所後，文虎開路，段之青扶著洛平安，文龍殿後，一行四人進入了診所大門。
大夫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，表情很嚴肅，只是檢查起來格外認真。
段之青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他的動作，等他收手，問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洛平安也很緊張。
老大夫抿了抿薄唇，道：“問題不大，我先給你施針。”
洛平安喜色難掩。
老大夫是中醫，針灸治病是絕活，雖然年紀大了，但手很穩，只是在一排針施下來，額頭冒出了些虛汗。
待他施完洗手去後，其餘三人皆看向洛平安。然而洛平安睜開眼，依然看不見。
“大夫，怎麽她還是看不見啊？”見段之青想問又沒問，文虎體貼上司，率先問道。
老大夫白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又不是神醫。這排針最起碼要施四次才見效。一個禮拜之後再來吧。”說著，竟似逐客了。
段之青沒有多問，只是輕輕彎了下腰，很禮貌的道：“多謝。”他看出眼前這位大夫是真有本事的。
老大夫瞧了他一眼，眼神裏閃過些異色。這人非同尋常，從他進門的第一眼，他就看出來了。
段之青告辭要走。
老大夫卻喊住了他，“年輕人。”
段之青頓住轉身。
老大夫道：“贈你一句話，三十六歲是個檻，小心著過。”
段之青一震，早年前，他和喬滿一去北方替人辦事的時候，就曾遇到過一個行走江湖的，那人給他看了相摸了骨，最後道：“先苦後甜，一生遇貴人，三十六歲是死門關，度過後，百歲無憂，一世太平，是好命，是硬命。”
當時他年輕，根本不以為然，可是現在——段之青想著明年自己就三十六歲了，心中莫名一悚，可很快，他又恢覆神色，並再次鄭重道：“多謝。”
離開診所時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。
“段爺，回去麽？”文虎啟動車，問道。
“嗯。”段之青心裏記掛著自己的三十六歲大檻。
邊上的洛平安同樣緊張，她信那個老大夫的話，只是她不能說什麽，只能暗中祈禱段先生一生平安。
車開始往容城開回去，四人又開始安靜起來。
只是開著開著，文虎發現了異樣。
他發現，後面有一輛車，一直在跟著自己。故意走了幾條岔道又繞了一個圈子，發現那輛車依然緊緊貼著自己的車時，他終於確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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